法学院是你永远的“智乎”
世界依然荒诞,俄乌战争仍在持续,战争下人民的无助与悲凉与战争下的罪恶同时存在。战争撕开了世界温情的面纱,也撕碎了我们几十年奉之为真理的格言。当艺术家被抵制、体育被制裁、文化遭扼杀,连小猫也被“国际爱猫联盟”制裁的时候,中国已经不仅仅是边防的界碑,而是深深刻在我们心中的烙印。因举牌反战“声援”乌克兰难民的俄罗斯媒体人玛丽娜·奥夫扬尼科娃,辞去了俄国媒体工作后,在德国却被乌克兰人抗议沦落到失业——这个有点滑稽的故事似乎告诉我们从来没有世界主义,西方从来也不是世界主义的代名词。面对此种荒诞,梁启超的《少年中国说》这首跨越时空的歌,值得永远被吟唱:“少年智则国智,少年富则国富。”
“信息茧房”是我们所共同面对的问题。“有问题找知乎”折射出年轻人的独立情结:你们不想听到教条式的教导,你们希望你们的观点能够得到平等尊重、你们的行为能够自主决定。“知乎”作为青年人共同体的社区,可以为你们提供多元化决策信息。但“知乎”不是“智乎”,《道德经》说,“有无相生”,任何一种“知”,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一种“不知”。何况,“知”本身也具有片面性。当你们将有局限的“知者”与“片面性”的“知”,作为一种确信,那就是非常典型的“幼稚”,本质是一种“不智”。尽管现在进入“智慧信息”的时代,但网络只能提供我们一种信息。对抗这种信息捆绑,你需要的是智慧。“借我一双慧眼”对于分辨这变幻莫测的虚拟世界更为重要。我在“寻找中南法律人,组建中南同心圆”中讲到,大学是我们从知入智、从智迈向识的过程。如果你们仍然“不智”,那就得回中南进行“回炉再造”。
原标题:法学院是你永远的“智乎”
另一方面,海量信息泥沙俱下,真实世界被“虚拟化”与“多样化”。眼见未必属实,如果你把虚拟当成了现实,对不起,你很有可能遇到了网络诈骗。你的义愤填膺抑或悲天悯人只是流量收割的代名词。如遇发布者的别具心机,那么这种行为比所谓“把你的金钱转至安全账户”危害更大——它骗取的不仅仅是你的金钱,还有你的认知,甚至包括你的人生。
我们被各种信息裹挟前行。一方面,算法在悄悄对我们的价值观进行固化。挣脱不了人生的网,就会被网住人生。当小视频出现“你有缘刷到了我”,这不是缘分,而是算法的陷阱。算法在根据你的个人画像和偏好给你推送你所迷恋的内容,不断固化你的喜好,从而导致你作茧自缚,被窄化的信息所迷糊,失去对整个环境的完整判断。
教育者与年轻人难以进行有效沟通的困境,反映出法学院在共同体建设方面的缺失。面对90后、00后,我们习惯于沿用我们的长辈所说过的“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”“走过的桥比走过的路”经验主义来说教。如果不是疫情,我们对你们的认知还停留在“垮掉的一代”。你们的言语与行为所体现的正义、责任、宽容、认同、风险、担当已经超越了70后的我们。我有些时候甚至认为,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在历史发展的大潮中,阻碍社会发展进步的恰恰是“我们的”固有观念与陈旧习俗。韩愈说师者的责任在于“传道授业解惑”,但我们对“道”“业”“惑”的掌握,只是“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如是而已”。
□ 许中缘 (中南大学法学院院长)
(法治日报)
(文章为作者在中南大学法学院2022届学生毕业典礼上的致辞节选)(许中缘)
感激、感动、感叹与感伤是这几年生活的主题词。岁月并不静好,我们唯有负重前行。新冠肺炎疫情迫使我们个人乃至国家都放慢了节奏,也使得我们更加有机会与自己独处。孤独是哲学的灵魂伴侣。孤独的对白是主体性存在方式。主体是东西方哲学的共通内容。疫情的存在,也就是哲学的存在。荒诞主义哲学家加缪认为,无聊让人感受到荒诞。理解与接受不完美或者缺陷,需要漫长时间的淬炼,但疫情缩短了这段沧桑历程。所有的苦难均可锻造为财富,所有的经历都可升华为历练,所有的挫败都可逆转为馈赠。我深深相信,经历过疫情的你们这一代人,对自己、家庭、社会与国家的认识远比我们那一代人要更为深刻。我也相信,经过若干年后,你们会感谢这段流金岁月与身处其中的你们。
我们三年前或者四年前法学院的相遇,正是为了筹划今日光荣的分离。祝贺你们用四年或者三年之功,完成了今日的蜕变。“舟欲行”与“踏歌声”正是今日老师与学生的形象描绘。法学院希望培养出更多的院友,法学院的老师更愿意“乐为人师”。因此,不管诸君在成长路上是成功还是失意,我们都渴求听到你的声音。不要忘记,在巍巍岳麓、绵绵湘江、弯弯左家垅有你们“智乎”精神家园的存在,“纵贫富,勿相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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