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学教授周少华:半生存书破万卷,惊觉不是读书
广州大学法学院教授周少华与他的藏书。(图片来源:受访者供图)
当年读大学,虽然学的是法律,但是一直到毕业,我都没有对专业生出丝毫热情。那个时候,文学在校园里尚有余热,北岛、顾城、舒婷们已经流行过了,正在流行的是席慕蓉、汪国真、路遥、余秋雨。不过,我迷恋的却是海子、泰戈尔、纪伯伦,每日躲在蚊帐里读得神魂颠倒,以致有一种选错专业的懊悔感。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诗人,而不是成为一名法官、律师或法律学人。所以尽管常常从每月不多的生活费中挤出一些钱来买书,却没有买过一本法律方面的书。1藏书从旧书摊开始回想起来,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,大学校园里人人都是一副爱读书的样子。那时,我们打发周末无聊最好的方式就是逛书店。不过,在买书这件事情上,更容易获得满足感的还是到旧书摊上去淘货。那时候,西安南郊的文艺路和师大路都有很多旧书摊,尤其是师大路,与我们西北政法学院不过一路之隔,周末去那里逛逛旧书摊简直就是过节的感觉。更重要的是,常能在那些旧书摊上发现好书,我淘到了很多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的作品,以及几乎全套的“走向未来丛书”。每年,学校图书馆都会定期处理一次过期杂志和淘汰的旧书,这又是一个淘书的好机会。每当这个时候,舍友们纷纷相约前往,将《小说月报》《中篇小说选刊》《人民文学》《读者》等著名期刊如获至宝地整套整套搬回宿舍,就有了一段美好的阅读时光。大学毕业实习的时候,实习单位离陕西人民出版社很近。有一天,我发现那里开出一间门店,在处理出版社自己出版的书,大多是中国历史、中国古典文学方面的,价格相当实惠。所以在实习的两个多月里,一有空我就到那里去翻书,买到了不少值得收藏的书,如《幼学琼林》《人间词话》《古文观止》以及多种唐代诗人的诗词赏析类著作。其中一本《苏曼殊诗文集》,无论是里面的诗词,还是半文言小说,读后都喜欢得不得了,索性又跑去将店中剩余的几本都买了回来,陆续送给了几位同好者。就这样,等到大学毕业的时候,我积攒的书刊已经装满了七八个大纸箱。对于一名穷学生来说,这点藏书已经算是相当丰富了。等到参加工作之后,逛书店仍然是最大的乐趣,书自然也就越来越多,日积月累,如今房间里已经书满为患了,说是“半生存书破万卷”,没有丝毫夸张。2流浪的书箱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自己30年以书为伴的生活,我首先想到的一句话是“带着书箱去流浪”。是的,我的那些书,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漂泊。第一次,是大学毕业的时候。当时想着是要回老家工作,于是趁着父亲单位有车到西安出差的便利,将几大箱书提前托运回了宁夏老家。可是最后,我却阴差阳错地留校工作了,那些书跟我一起在老家过了一个暑假,然后又被我带到了西安。第二次,是2005年脱产到北京读博士,因撰写博士论文以及完成当时承担的司法部课题需要,我陆陆续续将几百本书从西安的家中背到了北京。其间,在北京又购买、复印了很多书,等到博士毕业返回西安的时候,又装满了十几个纸箱托运回西安。尽管很折腾,但这些书却立下了大功劳。三年间,我利用这些书顺利完成了司法部课题和博士论文的写作,形成了《刑法理性与规范技术》和《刑法之适应性:刑事法治的实践逻辑》两本学术专著,分别由中国法制出版社和法律出版社出版。前者后来获得了司法部优秀成果奖,后者后来获得了教育部优秀成果奖。第三次,是2010年我离开工作了18年的西北政法大学,到东南大学法学院工作。想着以后就要定居南京了,于是将所有藏书悉数装箱打包,总计50余箱,托运到了南京,光运费就花了6000多元。这些书,一部分放在学院分配给我的办公室里,一部分放在家中书房里,还有一部分实在没处摆放,就没有拆箱暂时存放在地下室。后来,因为下大雨,水淹进了地下室,放在那里的书被水浸泡,损失了不少。第四次,是2016年夏天,我重回西安工作,又将全部藏书打包,连同家具一起托运回西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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